病中的人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可真等开口的时候,却又不知道该说什么。
他于是又重新咬住了嘴唇,过了须臾,忽然又要起来。
墨熄一把将他按住:“你干什么?”
顾茫整个人已经烧迷糊了,他揪着墨熄的衣摆,那么固执地要往下爬,想往地上去。
墨熄厉声道:“顾茫!”
自己的名字似乎唤回了他的一点意识,顾茫瑟缩一下,身形更佝偻,甚至可以称之为猥琐了。他几乎像是一团烂泥,扒着床沿从上面滚落。
可他被墨熄制住了,他被墨熄拦了去路。
他原处发了一会儿呆,忽然喃喃道:“你放我下去吧……求求你,放我,下去……”
“你发烧了。躺好。”
“放我下去,我不要……我不要在这里……”
墨熄心口又疼又恨,又烦又烫,他重新把顾茫扶正了试图让这人躺下,可顾茫不听,顾茫这次竟直接死死揪住了他的衣襟,烫热的额头抵在墨熄腰腹。
“我不要睡在这里……”
那从来不愿真正低落的颈椎,如今看来就像随时随刻都会断去一般。
顾茫趴在他身上,意识已经烧模糊了,他想推开墨熄,但却又觉得自己好像抱住了什么温热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