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面对奶奶时,百里颦却又总不自觉摆出这种防备。
或许这才是她真正乖顺的表现。
“你在谈恋爱吗?”奶奶没说“谈对象”或“和男孩子来往”,反而使用了对她们年轻人而言更亲近的措辞。
百里颦实话实说:“没有。”
“我相信你。颦颦,不过,有关这件事,奶奶也一直想着要和你谈谈。”祖母放下茶杯时,杯底与杯碟稍稍碰撞,发出一声清脆的、悦耳的轻响。
她挪动了一下座位,使得身体离百里颦能更近些。
苍老的手指贴着少女的肩窝上滑,掠过锁骨,随即缓慢而有力地扣住她肩膀。
像绞架,像桎梏。
像不可违抗也无处可逃的命运。
“喜欢谁这回事,”奶奶握着她的肩膀说,“你必须慎重些,再慎重些……你必须……比别人更慎重一些。颦颦,你明白吗?”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她听到柔软的哭腔。那悲怆不仅仅是来自一个老妇人,也来自于一名少女时便为出嫁而彷徨不安的新娘。
百里颦知道祖母正在直勾勾地盯着自己,但毫无理由的,她明明没有说谎,她明明坚信自己比别人都要更强,可是她抬不起头来。
这一刻,她连和奶奶对上目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