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我已经有十几年没回过家了。”
岚烟一愣,他又继续道:“我父亲四十余岁才中了举,当了个不大不小的县令。我母亲十五岁嫁给他,在城南开了间小作坊替人做针线活,供他读书赶考,后来他们一同搬到父亲上任的县里了。”
他的语气平淡如水:“父亲两袖清风,当时有贪官拉拢他,想趁刚打完仗抬高粮价,赚一笔国难财,他没有同意。于是他丢了命,那个官员雇土匪把他砍死,好让自己的人顶替他的位置。母亲因此日日夜夜地哭,她原本因为做针线活,眼睛已经不太好了。我父亲枉死后,她哭得再也看不见东西,也再没有人找她干活了。”
岚烟怔怔看他,他从来不说过去的事情。尽管语气很平静,却尽是悲伤。
“那时候我想复仇,一个人潜入贪官家里,不仅没碰到贪官,还被人抓了起来。”他淡淡笑开,“那是当时来做客的武国公,他告诉我,只要我跟他走,他会给我母亲一大笔钱,还能让我有机会报仇。”
岚烟穿好衣服,朝他走去。他半垂下眼,语气染了几分感慨:“他说的是真的。那个贪官很快就被弹劾罢官,我亲手送他上了路。那之后我以为自己看淡了生死。这次回家,明明母亲已经瞎了,我还一句话都没说,她就喊了我的小名。岚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