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瞻壑难得一副严肃脸,“阿雷姐姐不在,我就和你说实话了,我爹把太子逼得太狠了,最近诏狱死了好些东宫属臣,尤其是解缙在雪里头活活冻死,一代才子就这么去了,我也很遗憾。”
“但……他是我爹,我说的话他听不进去,当然,他说的话我也从来听不进去。如果让我选,我才不想当什么劳什子汉王世子,我的理想是当个行侠仗义、浪迹天涯的游侠,痛快喝酒,大块吃肉,可是我没得选,一旦生在帝王家,命运便身不由己了。”
朱瞻基心中大震,他没有想到这个傻弟弟还有这番觉悟,一句“身不由己”触动他的心弦,难得说了句心里话,叹道:“你比我好些,你至少知道自己真正想要什么样的生活。我生来就是皇长孙,从小所有人都教育我,我要做皇长孙应该做的事情,时间一长,我都不知道自己真正想要什么。”
“我就像一头拉磨的驴、一个钟表,轨迹早就被人安排好了,只能一圈圈走下去,一旦停下来不走,就要被卸磨杀驴、就要被当做无用之物扔掉。”
“生活?什么是生活?”朱瞻基轻轻将纱布和被子给堂弟盖好,苦笑道:“我一直想着如何生存下去,没有时间考虑生活这种奢侈的东西。有时候我挺羡慕你的,你无论怎么胡闹、怎么任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