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筎阴被温筠玉送回沈府后, 他就带着秦平一起离开了。
此后好几天再没遇见过他,偶尔还能从他人的嘴里听到他的传闻, 都是一脸惊恐语气唏嘘的悄声话语,说着“可知那阉宦在京中又滥杀了好几批人,手段厉害残忍着呢。”
“可不是,据说被打入孽党的人都被一网打尽鸡犬不留,连半大的孩子都忍心痛下杀手。”语气痛惜, 说时又四下瞧看, 恐被人听去。
这些可是全望京近日都在谈论的话题。
林筎阴心中百感交集,真正见识过了温筠玉的阴私,才知深渊地狱是何等样子,她离他那般近犹如伴在酣睡的凶兽身侧,随时都有被吞吃的威胁, 又是侥幸他的离开不能再烦着她,又是记挂着那张将两人绑在一起的婚书。
她扪心自问,真的惧怕他含怒的样子, 连待在他身边都忍不住轻颤, 那日书院争锋相对之后,她对他乖戾暴虐诡谲的性子都有了更深刻的感知,心中的畏惧更深了,只是她学会了深埋在心中不表露出来,必要时表现出迎合来, 每每独身一人时就猛地松一口气, 满腔苦楚无处诉说。
她除了一副乖巧的模样顺着他的意, 还能如何呢?
然而那日的刺杀,温筠玉以身相护时阴沉的面容,一样的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