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霉催的,岑雪手腕骨裂,固定了石膏,要吊一个月。
入了深秋,红星路法桐变了颜色。岑遥跟湛超商量说,去岑雪那儿照顾一段时间比较好,湛超深以为然,抗拒的是岑雪。岑遥给理由,你他妈吊个手能洗澡吗?岑雪反问他,难道你就能帮我洗?日了,这问题属实无解。结果就是两人又吵一架。岑遥气呼呼穿鞋呢,岑雪靠着门框,说:“那你找两件衣服过来,我帮你房间扫一扫。”
说是“扫一扫”,浮皮潦草,其实是不知多认真、多细致。
两人内心也都明确过一件事,即我们曾经因为某些事情有背离,往后就很难再亲密无间。裂隙在那里,无关谁该俯首认罪。何况岑遥不组成家庭,不像徐静承,一些问题可以糊弄过去,将就一下,更入世,更隐晦。他所闻所见所行少一层缓冲。他猜想,这就是为什么“他跟他”很难有走远的。人在无菌环境里反而会免疫力减弱。
话再说回来,他倒是蛮珍惜跟岑雪又住回一屋檐的这个月。
不方便的地方还蛮多的。岑雪例假滴滴答答,早起方便,纸筒里赫然是张沾着褐色印迹的卫生巾,他由此会产生让人生厌的联想,包括镜子上她滴水的内裤,上面一串八四漂洗的粉斑。再者是洗澡。好在天冷,打盆热水浑身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