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都没有动怒,反而对自己诚惶诚恐。这样的举动令她都有些动摇,便就算是可以和普通小卒同吃同住,一个国家的公主可以忍受这些?莫非这位敌国公主从没有过婢女,事必躬亲,因此才可以将伺候人的事做得这么自然?
未免太凄惨了吧?穆岫看向宁云卿的目光里夹了丝怜悯,她看宁云卿正在为她铺床,铺好后对她娇柔一笑,准备为她更衣。穆岫平伸着手,任她帮自己解下盔甲,悠悠坐在榻上,双脚自然地踩着踏板——也就是宁云卿的床。她偷瞧宁云卿的脸上,那张脸微微垂着,不见一丝恼怒。平淡的穆岫都不想欺负她了。
她要真是公主,该是个多可怜的小公主啊。穆岫轻声叹息,对着床铺拍了拍,“竹月,坐。”
宁云卿诚惶诚恐,连连摇头,口述,“不敢。”穆岫叹了口气,干脆起身钳住她手腕将她硬拖到了床上,见宁云卿还想站起,直接压住她肩膀,命令,“坐好。”
“是。”宁云卿怯懦应声,将头埋在自己怀里。
穆岫扶额,心道:这小公主未免太能演戏了吧?不过既然对方喜欢演,那她就陪着。穆岫捏住宁云卿的下巴,强迫她和自己对视,问:“竹月,你是大晏国人,有没有听过大晏的清宴公主?”
宁云卿小声应了句,“听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