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只手拎着沉甸甸收获颇丰的竹篮子,一只手牵着花语的手,一直红色的蜻蜓从花语眼前飞过,花语伸手拦了一下,笑着说:“我念高中那会儿,就很喜欢五柳先生的一首诗。”
“归园田居?”
“是呀。”
花语背着手走在田埂上,风有些大,吹起她的裙角和长发,而她在这风里弯了眼睛:“少无适俗韵,性本爱丘山。羁鸟恋旧林,池鱼思故渊……榆柳荫後檐,桃李罗堂前犬吠深巷中,鸡鸣桑树颠,这是我年少时非常羡慕的生活。”
余靳淮看着微光中她柔和的侧脸轮廓,那么长的岁月,似乎没有让眼前这个人改变分毫,不管是容颜还是心性,时光尤其厚待她,即便儿子已经是一个小大人了,但她看上去仍旧是十五年前初见的模样,连笑起来的时候眼角的弧度都未曾改变。
余靳淮伸手将她耳边被风吹乱的头发理顺,问:“现在呢?”
花语一笑:“怎么说呢,我大概已经到人生的第三个境界了……看山仍旧是山,看水仍是水,觉得只要心静,闹市之中亦可安于一隅。”
阿红远远地看见他们,伸出手挥了挥,花语便也挥了挥手,“阿红,你回去了吗?”
阿红点了点头,又怕花语看不见,回答:“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