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文然睡到很晚才醒。
他早晨六点迷迷糊糊地听见了窗外传来麻雀叽叽喳喳的声响,随后嘟囔一声,翻身把脸埋进枕头,直到一个漫长的回笼觉结束,黏在一块儿的睫毛才勉强分开。他抽过手机一看,八点十分——还有五十分钟让他赶去上班。
冬天,真不是工作的好时候。
季文然给林昭昭发消息,叫她帮忙下楼买杯咖啡和水果三明治,发完,赖在床上发了一会儿呆,随之套上一件毛茸茸的睡衣外套,下床洗漱。那是一件棕熊外套,帽子是熊脑袋,有黝黑的鼻子和两只豆豆眼。
他走进浴室,一只脚穿着棉拖,另一只脚光着,所以站在镜子前刷牙时,光着的脚微微抬起,金鸡独立似的站着。
浴室的瓷砖地很冷,尤其是在冬天,再加上不能在浴室里牵地暖……至于另一只拖鞋在哪儿,季文然也不清楚,无所谓,找不到就找不到吧,反正家就这么大,也不可能被神秘小精灵偷去当窝了。
于他而言:自己在自己的领地乱摆乱放,可以;别人侵入自己的窝不守规矩,滚出去!
换好衣服准备出门,时间已是八点四十。
对待工作向来严厉的季文然百年难得一见地迟到了,一定是昨晚的梦的缘故。他近几天都是白日昏昏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