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迟玉卿已是死过一次的人了,也该长长胆子了。
这世间,远有比苟活更值得为之努力的事。
她如此大胆与之呛声,老侯爷自是没想到。
一张老脸涨得通红,可盯着她那双认真的眼眸,他又说不出来什么话。
迟玉卿耐着性子,给了他一杯热水。
好不容易待老侯爷顺过气来,她又道:
“诚如祖母所说,或许迟家与傅家就该走到现在这一步,我想傅爷爷也不必再心怀愧疚,反正,在您眼中,再亲厚的关系,若是与之不能谋利,便是随时都可以舍弃的。”
“你!”
迟玉卿一直挂着一张笑脸,说的话却是一句比一句尖锐,直将老侯爷气得上气接不上下气。
“你真是好大的胆子!你可知,你父亲都不敢同我这般说话!”
老侯爷也是真生气了,他可以自己评判自己犯下的罪孽,却不是由一个小辈来指着鼻子骂他。
若是以前,他可不管她是谁,一气之下取了她的性命也是有可能的。
只不过,老侯爷也知道,此一时彼一时,他已经不是当年的他了,他的身体不允许,良心也不允许。
所以,他只是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