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昙花一现,灰蒙蒙的天是怎么擦都擦不干净的玻璃窗,冷风推起山林里的树叶,哗啦啦声好似海浪,将许多年前的声音卷到耳边。
雷伍想点根烟,手指在裤袋外摸了两下,最终还是没有掏出烟盒火机。
墓碑上刻着何刚的姓名与生卒年,没有相片,大理石上蒙着厚厚的灰土,内凹字槽里的红颜料被风吹得皲裂剥落,就像失去了颜色的生命。
“今年清明我有来给他送过花,那时看上去就好像已经很久没人来打理过墓碑了,然后我哥给他重新描了字……”
许飞燕边说边把白毛巾打湿,拧干水,走上前想擦去墓碑上的尘土,雷伍朝她摊开手:“让我来吧。”
拂去沙尘后,雷伍开了罐红漆,半跪在墓碑前。
油漆味道有些刺鼻,毛笔沾上红油,他沿着凹槽,一横一竖地描得认真。
四周太安静了,只有树叶低鸣,偶有几声看不见踪影的鸟啼,男人垂眸抿唇的侧脸落进许飞燕的眼里,她不知该说什么好,抑或,这个时候什么都不说才正确。
“我去车里拿点东西……你慢慢来。”
她找了个借口离开,回到停车场站着望天望地,数了十来分钟脚边的细碎砂石和渺小蚂蚁,从车后厢拿了瓶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