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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鹤从早春的岭安回到了晚冬的平洲。
一出机场,他就裹回了黑色厚羽绒,路上都是灰扑扑的,光秃秃的枝桠横七竖八地伸向天空,每个人都裹紧衣服行色匆匆。不久前才经历的春天,好像只是一个转瞬即逝的梦。
他一直在走神,回家的路上好几次差点绊倒。
李鹤下了飞机之后也不敢开手机,怕电话被李明泽打爆了,在路边的小店了借了固话,给房东打了电话,告诉他那个房子不租了。房东很生气,李鹤没心情和他多说,只说押金不要了,很抱歉。
挂了电话,他往家里走,想到临走前,李明泽和他说,要养一只小狗,还要种些绿植,好像遥远得像是上辈子的事情。
他才到家,房子里空空荡荡的,不过才走了几天,屋子里一股不通风的灰尘味儿,李鹤没有心思开窗通风,如释重负地把行李一扔,大字型瘫倒在床上,开始琢磨接下来要做的事儿。
首先,不能再呆在这里了。要是呆在李明泽能找到的地方,那么他的离开就没有意义。他是没有根的野草,在那里都能活,李明泽是要扎根长成参天大树的。
接下来,接下来,接下来要干嘛他完全不知道。
李鹤原本还在有条理地想着要把房子卖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