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娘,您来啦。”
蒋氏环顾一圈这比她住的屋子都还体面的屋子,板着的脸露出一丝意味不明的笑,“我不能来是不是?如今你真是翅膀长硬了,也有底气了,不但怀孩子没说,搬家没说,往娘家送的礼还那么寒酸,妨姐儿,你这是想臊谁的脸呢?”
孙妨靠躺在床头,听着蒋氏一席阴阳怪气的话,心里很不是滋味。这心里难受了,脸上自然也跟着反应。可蒋氏还没完,“上回你妹妹嬉姐儿成婚,当日谭氏大闹婚礼的事你肯定是听过的,竟也不见你露面去宽慰她几句,你还有个姐姐样儿吗?还是说自己如今住得如此风光,看不上我们这些娘家人了?”
珍儿捧着茶,听着蒋氏的话,递也不是,不递也不是。
还是颜妈妈接过茶盏往蒋氏面前送,“太太,您消消气儿,先前您也听珍儿说过了,妨姑娘这一胎生得不容易,生得不容易肯定怀得也不容易,她得顾及着肚子里的肉,您的亲外孙子呢,自然嬉姑娘那里只能轻怠些了。”
颜妈妈很会说话,蒋氏似乎被她的一席话给安抚住了,可她仍忍不住端着架子,气呼呼的坐在软凳上,接过颜妈妈递来的茶盏,却是没喝,略微用力搁到桌子上,那一声轻响却在孙妨心里像是砸出个大窟窿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