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眸触及没有手指的手掌,许久不曾掉泪的他眼眶渐红。
皆是高大的壮汉,尸体不可能全部带回去,沈冽就地寻了柔软的土,将六人全部葬下。
原野上有野兽,他需葬得极深。
有饥饿的流民,他不能立崭新的碑。
待最后一抔土盖上,天上已残金染空,沈冽静静看了它们一阵,这才拾起地上的弩箭,取下箭上绑缚的信。
“寒微者也,见字如晤。
此六尸为薄礼,厚礼在后。人有父母,贼徒亦有,地乡故土乃醉鹿,根于醉鹿。贼徒父母若在,则诛其父母。父母若亡,乃有族嗣。既敬业于邪僻虺蜴之微寒者也,岂留祸害于醉鹿之土。
贼之宗盟,活气将尽,而尔负信忘义之辈也,狼心狗肺,蛇性狐狎,终得众叛亲离。
寒微者也,尔当自愧于天地,还此贱命于醉鹿,自清自诛。”
是郭裕的字。
以及这寒微者三字,寒酸卑微之人,早年郭裕曾这样说过他两次。
那两次皆是举家皆在的大场面,郭裕表面玩笑,实乃真讽,郭家老爷们听着刺耳,但又因玩笑之故,不好真劝,只能勉强圆场。
沈冽那时没有什么表情,现在仍如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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