眸对视,别开了目光。
“我知道没用,可我心里委实……”
“你当初便该知道,你的所为将对整个定国公府造成多大的伤害,可你还是这么做了。”
“我不会苟活的,”宁嫔垂下头,双眉轻蹙,“我会以死谢罪。”
“要一个人死,这再容易不过,”夏昭衣说道,回身迎着风雪朝前面走去,声音平静传来,“这世上,兴荣之所耗,无不以年月为量数,可覆灭和摧毁,却不过一朝一夕一眨眼。死有何用,一文不值,谢罪的谢字,是以天下之大可笑也。死便是死,这是偿命,无关谢字与愧疚。”
宁嫔缓步跟上她,沉默良久,说道:“你说得对。”
风雪打来,似刀子般割痛,宁嫔裹紧外罩的风衣,在冷宫里冻了那么久,却忽然觉得,皆不及这一场大雪来的冻骨。
“真冷啊。”宁嫔低低说道。
在夏昭衣带着宁嫔去往刘氏所在院宅时,一身黄袍的宣延帝看着窗外的漫天风雪,同样很轻很轻的说道:“真冷啊。”
廖内侍闻言,说道:“陛下,要再添几壶暖炉吗?”
“添吧,”宣延帝说道,“多添几壶,越多越好。”
“是。”廖内侍应声,转身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