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逸夫人请讲。”
安缇的小脸愈发苍白,“车里土司罪孽深重,其罪当诛……”她的声音越来越小,低如蚊蚋,“然……终究是民妇生父……”
她倏然跪下,“民妇今日亦是替父自首,望大人看在安缇的份上,在皇上面前遮掩一二,判他个主动告罪,幡然悔悟。如今车里亦和乐升平,既然家父已然悬崖勒马、迷途知返,望皇上与大人留老父亲一条活路……”
骆璋心内沉痛,“午逸夫人……可曾劝说过乃父?”
“无论民妇是否劝说过家父,他的愿望亦在此刻已然破灭,我想大人您定不会久拖不决……车里的天已经变了,车里并未因家父内心如何遭受更大的损失,不是麽?大人……”
骆璋动容,他俯身轻轻扶起安缇,“午逸夫人勿忧,本官以头顶乌纱帽作保,定不负夫人你的嘱托!午逸夫人保重!”
……
翌日,朱成翊睁眼不久果然见到了风尘仆仆的吴怀斌,他恭谨地放置好马蹬,马车门帘掀起,露出安缇愈发苍白的脸。她在婢女们搀扶下来到朱成翊身边,神情冷淡又疏离。
朱成翊正忙着向吴怀斌了解土司府的近况,见自己的妻子安缇向自己道个万福后立在一众侍卫后,也懒得再招呼她,反正她乖乖跟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