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头一看,上首端坐一黑脸大汗,燕颌虎须,倒也昂藏,只陆听溪总觉此人眼熟得很,似曾相识。细想半日,恍然想起此人就是他们先前第一次来吴桥时,见到的那个匪首。这人是钟家的旧人,后头落草为寇,没想到如今还在做着这行当。
那大汉瞧见谢思言来,下得座来,上前道:“少爷有什么要问的,小人尽力答便是。只有些事不能说与少爷知道,望多海涵。”
谢思言道:“我知道你有你的难处,但有些利害,你须得拎得清。”
大汉缄默须臾,引他们到了一侧的偏厅,迟疑少顷,道:“小人当年放走了少爷,很是惹来些麻烦,但好歹也渡过去了。后头这三四年间,小人就盘踞在此,跟官兵算是井水不犯河水。”
“当年究竟是哪个要你掳了我去,这会儿总可说了?”
大汉知晓谢思言如今是帝师,又已入阁,何况背后还有谢家,权衡一番,道:“小人确实知之不多,少爷若真想知道,小人可将自家所知都告与少爷知道,少爷去查便是。”说着话,命人取来纸笔,写了几行字交与谢思言。
谢思言阅罢,抬眼:“那地下是什么?”
大汉一愣:“什么地下?”
谢思言以乌黑油亮的皂靴靴尖碾了碾水磨砖地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