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肃道:“卫老先生是两朝元老,更是先帝的肱股之臣。我作为他的弟子,即使只是外门弟子,也会被圣上所不喜的。”
“其实早在两年前,我就做好了准备。我三叔也是秀才出身,如今在景宁,说起账房先生的名字,必然有我三叔的名字。”
“季夫子也是举人出身,他教导我的这几年,时不时地就有人想要请他去书院里任教。只是夫子他有自己的选择,他时常说以天下之广阔,何愁没有容身之地。他教导我,不要被眼前的一亩三分地拘束了自己。”
李昕伊道:“可是有了进士的出身,说句大不敬的话,圣上百年之后,你也有机会得到新帝的重用的。而且……”
他压低了声音道:“而且圣上之前病了八年,又整日为国事操劳。你尚不足弱冠之年,以后路还长着,何至于自毁前程呢?”
“进士并不好考,但是仍然有很多人考中了进士。再给自己一点时间,多一次机会,放弃就太可惜了。”
吴肃偏过头,看着窗外的桂花树,道:“可你不是说,半年后,就再不同我相见了么?而且这半年,还是我向你讨来的。”
李昕伊笑着道:“你何至于担心这个,我总是要先把你的前途放在心上的。相见不相见的,都只是一时的气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