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管家原来并不知晓阿慈会看账,突然被这么一喝,二话不说先“咚”地一下跪到了地上,又连连磕头道:“老奴该死,娘娘饶命。”
“你说贺礼是你备的,”阿慈怒上心来,蜷起两根指头又重重地往几面上叩了几下,“那你给我解释解释,这从库房里领出后就消失不见的四样礼,都去了哪里!”
她说话时,一双杏眼瞪得仿佛要喷火,话声也一改平日里的细弱,重重几句掷地有声。
屋子里的下人们都见惯了她平素温柔娴静的样子,从未见过她这般怒容,登时也被吓着了,一时间纷纷敛容屏气,一声也不敢出。
胡管家就跪在地上,止不住地磕头,边磕边道:“娘娘息怒,娘娘息怒……这原本是在老奴手底下做事情的福来,一时鬼迷心窍贪了几样,老奴今日一早也已发觉了的,只是还未收拾他,不想娘娘却先来了。福来!你还不赶紧的过来磕头,向娘娘认罪!”
他说着又朝后头大喊一声。
随他话音落,堪堪也从后面跑出一个不过十来岁的小厮,一下就跪到阿慈跟前,痛哭流涕,求阿慈饶命开恩。
可阿慈见到这福来,立时又锁紧了眉。
眼前这小厮,戴一顶小帽,穿着王府里下等仆役的素布直裰,腰间系一根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