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来只见过秦不知吊儿郎当、没个正形、孩子气撒娇的模样,哪儿有人见过他突然严肃又狠戾的样子?
那样子,当真是和平时判若两人,连言照清都微微吃了一惊。
好在这会儿只剩下言照清和权公在。
秦不知这一狠,权公嘴上说着是因为觉得受到了冒犯才走的,但他那捂着心口脚底抹油的模样,好像又不是他说的那么回事。
言照清的冷口冷面都不及秦不知这一狠,来得叫权公心悸。匆匆忙忙丢下几句“我会找找典籍之中有无这样的僵尸蚕虫”“找到了定会回来跟你们说一声”“我先回去过个年再回来”这些无用话后,权公——
溜了。
秦不知揉着自己的眉心,觉得头疼得厉害。
有些东西一浮上他脑海,就总也压不下去。
胃在抽搐,额上的冷汗一层一层地渗出来,秦不知闭起眼睛,被拂着他冷汗的寒风吹得头壳发冷。
他真是讨厌冬天,这样冷的风,叫他觉得他的脑子有个大开的洞,寒风呼呼地穿过去,带走他自来人间后能感受到的所有暖意。
突然想念春风身上的香气。
那味道不热烈,是淡淡的馨香,甚至可能连香都算不上,只是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