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那都是从周围村子里征来的民夫。去岁打仗, 黄河大堤的维护工程停了下来,现在皇上要来视察了,当官儿的当然急了。”王二狗递过两根裹着透亮糖霜的竹签,“得了,您的糖。”
“这起混账!去年打仗,河工的银子可没少了他们的。”晋安骂了一句,决定转头回去参当地府衙一笔,便转身往马车里扶了董鄂氏下车:“尝尝这个,山东的水土好,连麦芽糖都比京师要甜。”
宛芝接了一笑,裹着厚厚的羽缎披风勉强站立,四顾打量这陌生的胡同:“这是哪儿呀?不是说来看大夫吗?”
晋安握了她的手站着,示意身后随从上前叩门:“这个大夫脾气不好,你进去别说话,跟着我就是。”
宛芝仍困惑不解:“你怎么会认识一个山东的汉人大夫?他是什么人?”
“哼,死人。”
青天白日的,宛芝浑身一颤,瞪大了眼睛看他,却又听他冷笑道:“如果爷没有救他的话。”
门开了一条缝,一个发须皆白的干瘦老头儿探头出来一打量:“哈哈,老夫当是谁呢?进来吧,乌雅家的二小子,还站着等人请吗?”
宛芝不由更为诧异,自己的丈夫乃是朝廷的二品大员,区区一个大夫,为何敢如此放肆地称呼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