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的哄越起越大了,钞票如流水般地涌进那座小楼,地下室的新工厂早已重新开张,无论雇什么人写的东西,一律打上“文雯”的标记,然后扑打扑打上面的灰,抹平了那些皱巴巴的纸张,那些纸张上无一例外地沾满细菌和精液,但人的肉眼是看不出来的。经过这一系列繁琐而又肮脏的工序,那些书稿或者电视剧本便可统一包装出厂。这些都是暗地里的活儿,而需要抛头露面的时候,就得乔大红本人披挂上阵了。有时候她能及时进入角色,有时则进不去,她还是她自己,不管水印的装化得如何如梦如幻,她的躯壳和内心早已分了家,不是属于同一个人的。
她像生活在一个四面透明的玻璃盒子里,时时担心有人在窥视她的言行,有时候,表演文雯表演得过了火,她就有些刹不住车了,一个人关在屋子里仍继续演着她的戏,疯魔一般。
夜已经很深了,乔大红睡意全无,她一个人端着一只高脚酒杯到处跟人干杯,她迷人地微笑着,眼睛半开半合,醉眼迷离仿佛看不清东西似的,一忽儿又倏地睁得好大,圆圆的两只猫眼,眼珠子上映射着无数玻璃亮点,仿佛整个宴会厅里的灯光全都收缩到她那两只精灵一样的眼睛里去了似的。她嘴唇涂成带莹光的紫色,有一种神秘主义的色彩。嘴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