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至于此,盛信廷迈步走进了深宫里去。
慈安殿的偏殿里,太后正吃着进贡来的鲜瓜。才到二月,也只有南疆才有西瓜,加急进贡的正好让这几日上了春火的太后降降火。
刚吃了几块,宫女就进来禀报,“太后,盛大人求见。”
太后把银签子放在一旁,接过裴嬷嬷递上来的帕子,轻轻的拭着手,“你瞧他,消息倒是真灵通。”
裴嬷嬷知晓太后无须她来作答,她只在一旁垂头一笑。
太后扬声道,“让他进来罢。”
没一会儿,宫女引进了一身白衣的盛信廷。
太后靠在榻子上,眯着眼睛看着进来的人。盛信廷长得是真真的好看,偏偏他多穿黑衣或白衣。夏日里穿白显得他的隽永,秋季穿白透出他的落寞,冬日里穿白彰显他的空灵,春日里穿白衬托他的高洁。一年四季里,几时穿,就有着不同的盛信廷在眼前。
太后心里轻叹着,这么一个好男儿,当年自己怎么就没狠下心来把公主许给他呢?若说人有远虑是件好事,可是思虑太过,倒成不好的了。
太后垂下眼去,广袖轻扬,手就支在榻子旁的小几上,声音低沉了许多,“你来做什么了?”
盛信廷看着那扬起袍袖的底角,低下了头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