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等师徒二人走到于娘子家门口,就已经远远看着一个披头散发的女人,手里握着冰,不停地往怀里塞。
沈寒山快步走过去,才听得于娘子嘴里不停地念着:“乖乖,忍一忍,热退了就好了,乖乖,京城的太医都说了你会好的……”
他忙使了个眼色,吴议撂下背后的药箱子,强行掰开于娘子的手一看,怀里的婴儿抹着一头的冰,早就冻得青紫不已,他也顾不得什么防护了,直接伸出食指去探他的颈动脉,果然是一点搏动也没有了。
“沈博士……”
“我知道了。”沈寒山飞快地打断他的话,试图与于娘子对话,“你儿子……没了多久了?”
“没了?”于娘子反咧唇一笑,干裂的嘴皮渗出血丝,“您看,他不是好好地呆在我怀里的吗?”
说着,一边掩好吴议掀开的襁褓,把死婴抱着怀里不住地诓哄着。
“乖乖睡,睡乖乖,睡一觉就好,就……就好了……”
她干而瘦手指像骨节分明的一把竹扇,轻轻拍在没有温度的襁褓上,过了许久,才随着渐渐喑哑下来的声音停下了动作,浑身无力地滑坐下去,靠着一道落灰斑驳的墙壁上。
“我走了好久好久,河道都干涸了,我走到河心里,才见着一点冰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