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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说,两辈子以来,锦棠还是头一回在陈淮安这泼皮无赖的方式中得益受利。
上辈子她从宁远侯府出来,身边只有林钦去时留下的一把剑,依旧开门做生意,相府的人也是这般欺负她,不过那时候最好,最疼她的丈夫死了,在京城无依无靠,也就只有任人欺负,砸烂了桌椅,砸烂了脑袋,揩把脸交了保护费,闭上眼睛缓过气儿来,生意还得照做。
被人欺负,打落牙齿往肚子里吞,律法向来只威慑和约束她这样的良民。
而陈淮安这样的无赖,恰是曾经掌过大理寺,掌过法的,掌法,知法,犯法,律法就是他们用来欺负良民的工具而已。
今日若非他先声夺人,从醋壶里倒出苍蝇来,她也占不到上风,康老夫人也不会于她另眼相看,说到底,陈淮安这种无赖,总有他的可取之处。
春夜风微寒,骑上刷的干干净净,肚子鼓圆圆的马,陈淮安牵着缰绳,就走在她身边。
“你怎知他家的醋壶里有苍蝇。”锦棠忽而问道。
陈淮安道:“就好比人本身是个五谷轮回之躯,再冰清玉洁的美人,也得吃喝拉撒。酒楼之中,最藏污纳垢的就是哪只醋壶,寻常小厮们只会往里面添醋,顶多抹一把面子,不会多动它,而食客,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