座椅上等待飞机降落。在老普还在天上的时候我想了一会儿我的考试卷,我不知道这一回我能否过关。也许我会不及格。我们宿舍都传林隐在考前就已搞通过关系搞到了一部分试题,所以即便她再不念书也餌考个八九不离十,而我们可就惨了,平时学得吊儿郎当,考前又不会抓复习重点,像我又被感情上的事,搅得昏头涨脑的,就更没法学习了。我一个人神情暗淡地在那儿坐着,把腿伸直了伸到很远的地方,身子缩下去缩进椅子里,就像我在课常上想偷懒时那种姿势。
有个跟我差不多年纪一口京腔的男生过来跟我搭讪。他穿着一件天蓝色的羽绒服,头戴一顶毛线小帽,双手斜插在兜里。
“是接人吗你?”
他用那种自来熟的语气跟我说话。他一开口就泛着一股炸酱面味儿。我讨厌他。
“哎,你怎么啦,我踉你说话呢,你听见了吗?”他的语气越发让我觉得讨厌,我索性调过脸朝着另一方向张望。
他在我身边坐下来想跟我聊天,他说他也是来接人的。他说一个人闷着多没劲不如咱俩聊聊,聊什么都行,国际国内形势,股票行情,美国电影,小剧场话剧。他一个人喋喋不休地说下去,希望我能对其中的一个话题感兴趣。但我的嘴就跟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