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状态,飞飞扬扬,什么也不怕,没有人能拦得住,哪儿都可以去,意念中的人敢想敢干,一会儿想得特别好,一会儿想得特别糟,很多想法都是完全相反的,自己否定自己,又自己给自己打气,雄赳赳气昂昂的,仿佛自己已经真地去那样干了一样。这年秋天我第一尝到了失眠的滋味。
我躺在那里,想东想西,时间紧贴着我的皮肤像凉风一,样一丝一丝掠了过去,它们不带我走,我还停在原地。
我反反复复考虑我和老普的关系,我像躺在一节摇摇晃晃的火车上,身体和思想一起跟着摇摆。天花板上反射着路过此地的车灯的流光,一道亮线“倏”地投到崖:角,然后逐渐展开,匀速移动,慢慢地从屋角移到天花板中部,这块亮斑像梦境一般浮游木定,我也跟着飘来飘去,身体跟着上升,滞留在空中,我左右着看,我竟然比睡在上铺的人位置还髙。朝下看我身体下面并没有什么东西撑着,床板在离我很远的地方,这种悬浮的状态让我恐惧极了,我想我恐怕会掉下去,我肯定会掉下去。
我记得我在宿舍里睡下去,醒来时却在老普家。
老普已经出去了,屋里只有我一个人。这一觉睡得可真长,把什么都给耽误了。我挣扎着起来想未做事,突然心灰意冷,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