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者倾了倾脑袋,就着男人的手,将点心咬掉一小半。慢条斯理咽下后,郗长林抬眼望向前方:“他那天看见我很激动,想向我传达某种讯息……我是不是该再去见他一面?”
“想挑哪一天过去?”贺迟问。
郗长林漫不经心地回答:“择日不如撞日,就今天吧。”
贺迟认真地望向他:“可拍卖会也在今天。”
沉默半秒,郗长林挑眉:“你真的这么希望我去?”
“因为外公的琴是第五件拍卖品。”贺迟说。
“迟迟,你喊得很顺口啊。”郗长林弯眼笑起来,轻轻戳了一下贺迟脸颊,不过将剩下的那半边巧克力冰淇淋大福接到自己手中时,笑意就没了。
郗长林敛下眸光,说:“我不太想弹的,拍回来也是让它在柜子里,或者角落积灰。”
贺迟:“可如果是被那些收藏爱好者拍回去,依旧是放在装饰柜中供人观赏的下场,不会用来弹奏。”
“那多可怜啊。”郗长林低声感慨。
琴生而并非为琴,它是山间一棵静默无声的树。被伐树者砍下,被斫琴师凿锉,绳丝为弦,点漆为徽,方能奏响,通神明,合天地。
它之为琴,这一生注定了要以音来彰显雅致与清正,如果蒙上遮琴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