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来,我几乎无月不战,身上留下的伤创何止百余!我出身不高,不如君侯名门,可以这么说,我如今这一生功名,全是由军功而来。不过大约是因而今我将老之故吧,说来你也许不信,我却是渐厌军战、征讨了!……岁月不久、人生如催,君侯,我的感触,你可明白?”
“将军乃国家名将,而今何出此言?”
“名将,名将?”董卓嘿然一笑,沉吟片刻,忽然俯身在案几上,看向荀贞,问道,“君侯亦久历沙场,娴知兵事,我冒然地问一句:以君侯看来,而今天下,名将当数谁人?”
“左将军先定黄巾,复破韩遂,论其战功,本朝罕见,威声满天下,当为今之天下名将第一。”
“‘将者,智、信、仁、勇、严也’。皇甫义真虽精兵事,然性子未免太过迂腐,不知变通,难称‘智’也。以我看来,他难称‘名将’。”
董卓的这句点评倒是不错,皇甫嵩的确是战功赫赫,近朝以来,如单论战功,没谁能比得上他,可皇甫嵩的短板却正是在“不知变通”四字上,他一心要做个汉室的纯臣,比如之前,他即使明知董卓怀存野心,却也不肯接受他侄子皇甫郦的建议,发兵攻杀董卓。
皇甫嵩当时如果接纳了皇甫郦的建议,以他麾下的三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