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斗食亭长,想来也是寒门出身。寒门、贫家的子弟要想出头,千难万难。就算地方的长吏不贪墨,对寒门亦无偏见,能够公正地选擢贤才,可长吏常居府中,却也很难知道治下的贫民里有何贤能。就拿荀贞此次行县来说,他要非微服私行,怕也不会有机会遇到岑竦、陈午,自也就不知他们的贤才了。
不多时,院中雨下脚步橐橐,三个少年捧着食盒,送入室内。
等他们离开,宣康打开食盒,有肉、有菜、有米,还有酒。酒已温过了。酒菜热气腾腾,香气扑鼻。诸人午饭吃的是随身带的干粮,下午行路半天,早腹饥,见此酒菜,立时食指大动。
荀攸笑道:“酒肉俱全,这位亭长陈君却是个有钱的。”
适才他们路过前院的堂门,堂中少年们饮酒吃肉,这送给他们吃用的饭菜又也是有酒有肉。莫说眼下乱时,便是太平时,一个乡野的亭舍能备下这等饭菜也是很不容易的。荀贞有感触,他当繁阳亭长时,要是只靠那点微薄的俸禄,三餐尚且难以做到,遑论这等酒肉饮食了。
宣康倒转筷箸,用箸柄挑亮了下烛光,说道:“不止酒肉俱全,客舍里且点蜡烛,确是有钱。”
原中卿插口说道:“只有这间客舍里点了蜡烛,我去别的客舍里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