执火立在雪下,任院外的小吏偷窥,任风雪扑面,视线只落在荀贞身上,稳站不动。
远处雪下,有黑烟升空。
刘儒喃喃说道:“是哪里走了水么?”
堂上诸吏管不了县令了,一涌而出,挤在堂门口,齐齐举目远望。
他们这一离座,堂上只剩下县令、县尉和荀贞。
县尉刘德在发呆,不知在想些什么。荀贞心里有底,晏然自若。县令自恃身份,虽然不安,不好去和属下挤成一团,拽着胡子,目不转睛地盯着诸吏的后背,支楞起耳朵听他们说话。
黑烟起的地方,就是刚才骚乱的地方。几声叫喊,隔着夜空,远远传来。
“在叫什么?”
“应该是主簿在弹压乱民吧?”
吏员们猜测纷纷。
几声叫喊过后,好像约好了似的,县里多处地方同时爆发出喊叫、大呼。倾耳细听,还能听到撞门声,不断地兵器交击声。犬吠大起,鸡叫马嘶,婴儿啼哭,妇人惊叫,男子呼喝。一城皆乱。稍顷,又有两股黑烟分在县里南北冒起。不知是谁在远处惨叫了一声,隔着几里外的堂上,众人都能清晰听到。
堂门口的诸吏战栗失色。院门口的小吏亦皆骇怖回顾。许仲、陈褒、史巨先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