贞亲手把酒添满,又举起敬道:“费丞不但是本郡大吏,还是下吏的前任,再敬费丞一杯。”费畅蹙眉不乐,但无话拒绝,勉强又饮下了。
荀贞再又将酒添满,复再敬道:“下吏前番行郡北诸县,县人都说费丞为北部督邮时清廉公正,实为‘文无害’督邮。再为百姓敬费丞一杯,祝君早日高升。”
费畅不干了。他为何会哭诉请求张直给他报仇?还不就是因为荀贞在郡北驱逐浊吏、整治豪强,扫了他的面子?荀贞却说百姓们称他是“文无害”督邮,谁都能听得出来,这不是夸赞,分明是羞辱!他怒视荀贞,质问道:“督邮欲何为?”
堂上诸人注意到了他两人。张直也把视线从跪坐在堂下的迟婢身上移开,看向他俩。荀贞晏然镇定,笑道:“下吏欲给费丞敬酒。”
“有你这么敬的么?”
“君不饮,我自饮之。”荀贞把樽中酒饮下。
席上诸人以为他服了软,好多露出了不屑的笑容,想道:“话都不会说还给费畅敬酒,他怎肯会饮?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真是自讨没趣!”
荀贞底下的举动却出乎了他们的意料,只见他把酒饮完后,不是退回本席,而是将酒樽重又添满,再次举将起来,众目睽睽下,接着敬费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