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一处处细细检查,也需不少时间。荀贞、杜买骑马,程偃、陈褒、繁家兄弟步行。一行六人迤逦远行。
为了免得许季担忧,荀贞专门给他说了声,直言相告:“我等出行,只是为了完成县中的命令,肯定不会碰见二兄的。”再三交代,“别告诉阿母!”他对许母的说辞是要巡查亭部。
亭长的差事就是这么苦,迎来送往、追捕盗贼,忙时一日不得闲。现在还算好的,至少天气不错。若逢上雨天,或者深冬雪日,栉风沐雨,跋涉雪地中,那才叫一个寒苦。
不过,荀贞并没有后悔。
路过安定里时,安定里的里长站在里门口,向路上乱看,瞧见他们,隔了大老远地就忙忙长揖行礼。路过南平里时,碰见几个下地的农人,见他们过来,住了脚,敬畏有加地避让。
老百姓是最朴实的,只不过昨天的一次拒收贿赂,一次整治武贵,就轻易赢得了安定里和南平里的尊敬与畏服。这尊敬与畏服虽还只是萌芽,但只要坚持不懈,总是能换成足够的威望。
荀贞策马奔驰,迎面的风吹散了早上的阴霾。
那锦衣奴不过周家的一个奴而已,想开了,完全不必计较。忘了自己是为何来当亭长了么?他顾盼左右,这繁阳亭,这三百余户、千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