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恒有些不高兴。但今晚尹平没跟在他身边,不能替他说出那些他碍于颜面说不出口的小心思。
他闷坐半晌,到底没在这个称呼问题上纠缠下去,转而问道:“父王都同夫人说了什么?可是已有疑我之心?”
我点了点头,卫畴是什么样的心性,卫恒这个做儿子的,自是比我更为清楚。是以,在这一点上,我无须隐瞒。
卫恒听了,果然脸上神色不变,只是讽刺地笑了笑,“若是父亲不疑我,那我倒要怀疑他是不是我的生身之父了。”
这样的父子之情,我也不知该说些什么,此时对卫恒而言,任何的安慰都是苍白无力。
眼见漏壶中的时刻已快到亥时,我有心催他离去,可看着他眼底那抹浓重的郁色,赶人的话终究在此时说不出口。
可这样同他默然相对,又实是尴尬的紧,我只得重又捡起竹简,想挡一挡他几乎未曾移开过的眼神。
哪知我才将竹简举起来,便被他一把夺了过去。
“烛火昏暗,看多了伤眼,夫人又正在病中,还是早些安歇吧。”
临去前,他忽然顿住脚步,回身道:“在父王面前,多谢夫人了。”
见他终于步出内室,我心中松了口气,起身到净房洗漱过后,坐于镜奁前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