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待看见村口那颗老槐树时,福平婶到底还是没忍住地掉下泪来,怕珍娘看见,忙捞起衣角捂了脸,嘴里自嘲道:“老了不争气了,一点子小事就哭哭啼啼的!”
珍娘拍拍她滚圆的肩膀:“近乡情怯,婶子又是半辈子没离开过齐家庄的,说走就走了几个月,这点子眼泪是该当的。”
妞子以指刮脸羞着她娘:“还说我整日淌猫尿,娘也怎么也来了?”
福平婶作势要打她,反手将她一把搂进了怀里。
树下依旧是一群熟悉的懒人身影,其中最肥大一个,不用看也知道,是胖二婶。
珍娘们在村口下了车,让车马这里等着,车夫便丢了绳子让马吃草,自己则坐在车架子上抽着烟袋,四处张望。
胖二婶向外喷着瓜子壳:“哟,这不是咱们庄上的名人来了么?哎现在该叫你程府小姨娘呢,还是文家大媳妇呢?“
树下一群人一起笑了起来,都说胖二婶嘴巴厉害,又都看着珍娘,要看她笑话的意思。
珍娘慵懒地叹了口气,眼神中掠过一丝冷厉:“怎么这笑话二婶你总也说不腻?不过好在现在不提您那位找不到老婆的儿子了,看起来我身份到底还是比从前拔高了。”
这下除了胖二婶,连那头的车夫都笑了。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