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那小厮跑得飞快,不过一盏茶时间,就看见他嬉皮笑脸地从里头出来的,身后还跟着位年长的妈妈。
一头灰发打成个发髻,一丝不乱地拢着,脑后独独插着一对老翠簪子,上着一件青灰镶领艾绿同色纹样刺绣对襟长褙子,老竹色滚白边偏襟对眉立领袄子,底下配一条白底配淡青绣片马面裙。
年约四十,眼眉间还依稀可以看出往日清秀模样,不过眼下都叫一付严厉的神情替代了。
“怎好叫齐姑娘在这种腌臜的地方站着?”妈妈一出来便狠狠呵斥了门口的家人:“这些小贩又是怎么回事?什么时候程府后门成了菜市口了?!”
货郎们灰溜溜地抬起各人的担子,不出声地遁了,吃食摊也无声无息推起小车,三十六计走为上。
家人们这才敢上前回话:“回业妈妈的话,今儿是他,”随便推了其中一人出来:“生辰好日子,小的们这才叫了些小买卖人过来,想挑些好货送他,也算大家一场的心意。”
业妈妈冷笑:“你们几个猴崽子,三日不上紧箍咒皮就发痒!还生辰好日子?可别忘了,卖身契都在我手里收着呢,上头可都清清楚楚记下各人生辰八字的!”
家人们瞬间灰了脸。
珍娘不出声地在旁看着,心里大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