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淞州这里,山货大约是比京里要贵些,毕竟运过来不易,要吃些辛苦钱,也是应当的,”珍娘将那份单据捏在手里,冲着钱段甩了三下:“不过要得太高,我也吃不消。店小利薄,没有那许多容易糊弄的钱!”
钱段忙堆笑,嘴里道:“不必不必,”手却向前,要接过珍娘的单据来看,珍娘瞬间缩回手来,钱段扑了个空,脸上的表情愈发尴尬:“不叫人看?哎呀不叫人看怎么知道你的价格是真是假?”
珍娘用脚踢了踢地上的山货:“做生意凭个信字。钱掌柜的既一年来淞州几回,想必市价早已心知肚明,何必还要看我的帐?哪家铺子是容易将进货价示人的?以后生意不做了?反正我的价格就是这个,”珍娘伸出纤纤玉指,比了个数字:“钱老板觉得行,那咱就交易,不行的话,也别伤了和气。”
钱段听了这话,心里对这小丫头又生出几分敬佩之意,本来要从她身上刮钱的心,也淡了下去。
“这是自然!咱不仅要不伤和气,还要高高兴兴地将这笔生意做成了!头回见面,我倒觉得跟小掌柜投缘的很,来,”钱段作出大方的态度:“就按你给的价格,”又显出微微的心疼,“收了收了!”
珍娘抿嘴一笑。
其实您并不吃亏,何必做得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