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除夕,他一觉睡到自然醒,再慢吞吞去车站坐车过深圳。
在关口排队时,他留意四周的制服人员,没有发现某个时常神出鬼没的身影。
由于年末,过关的人极多,一出一入,抵达跑马地时已近黄昏。
俩父子一年多未见,郭父开门迎接儿子时,脸上有些许动容。
他将儿子上下看个遍的工夫,儿子也同样打量他。
郭父又老了些,两边鬓角白得厉害,那副厚实眼镜后的双眼小且混浊。
郭宰收回视线,不再细看。
郭父看他却是怎么看都不够,目光不离。他拍拍儿子肩膀,略显感慨:“又长结实了,进来吧。”
在玄关换鞋,能听见客厅的电视声,以及女人的挖苦:“犀利了,一年来对阿爸不闻不问,难得来一次居然开饭时间才到,真是专程来吃的。郭胜,你好儿子连帮一帮你煮团年饭的心思都无,枉你供他读大学。”
郭父讪笑着打圆场:“哪有不闻不问?今日过关肯定特别多人,才这么迟。”转头问郭宰:“是不是?”
郭宰点点头,什么都没说。
郭父说:“去洗个脸,出来开饭。吃完饭一起去维园逛花市。”
在厕所洗脸间,外面兰姐与郭父的对话声突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