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钿这一番话,竟令徐三一时答不上来。
蒲察之于她而言,是寂寞时的慰藉与心软,还是受伤后的自我补偿?她到底更喜欢晁缃,还是更在意蒲察?她所向往的小日子,是否只是自欺欺人?或许她生来就爱权力,就像前世一样,她是个十足的事业型女人,说甚么为了晁四而报仇,为了世间不平而鸣,都只是冠冕堂皇的虚伪借口?
夜里徐三带着醉意,回了榻上,半梦半醒之间,心中终是有了答案。
爱和喜欢是不同的。说来可悲亦可笑,无论前世还是今生,她都不曾真的爱上过谁。她怜惜晁缃,亦喜欢他的清朗与温柔;她对蒲察心软,亦因他的热情与付出而心动。
她若是和他们有缘,能再与他们共处十年、二十年,或许这喜欢,也就慢慢转化为爱了。但是来不及,一切都来不及。她心里清楚得很,都只是喜欢而已。
至于她为何一心入仕,就像当初面对蒲察的问题一样,她的答案,从来不曾变过——她为的不是家国天下,为的是一己之私。她心中有一杆铜皮铁秤,她要它是平的,只要她活着,它就是平的。
数日过后,六月之初,因郑七要随军作战,贞哥儿便搬回了西院里,与娘家人同吃同住。这夜里天气燥热,炎风炽炽,贞哥儿躺在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