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挽澜眯起眼来,但挽袖抬手,用那帕子,给她拭去泪珠儿。待到这小娘子心绪稍平,她才又出言询问,接着便听得这岳小青带着哭腔,低低说道:
“我祖上乃是信州上饶县人,阿母早早来寿春投亲,做起了买卖,我却是到了七八岁,才被人接来了这寿春县。我来这寿春县时,途经那徽州婺源县,阴差阳错之下,遇着了她,便收了她为仆。这花坠子,便是我二人的信物,乃是我描了花样,寻来匠人,特意为她制成。”
徐挽澜一听,这才明白过来。那所谓徽州婺源县,即是江西婺源,素以油菜花开得极盛,而有美名在外。这耳坠子上的小花儿,黄萼裳裳,花冠四瓣,交为十字,簇成金灿灿的一团,指的正是那婺源的油菜花儿。
她微微蹙眉,又听得那岳小青含泪说道:“我二人这孽缘,起于徽州婺源。婺源又音同‘无怨’,恰合了我二人的宿命。我俩早先曾对着这花坠子起誓,此生成鸳侣,无怨亦无尤。我又与她约好,说是一人持一个坠子,待到其中一个死了,便合作一双。她下葬之前,我背着阿母,偷偷将我那坠子也搁入她衣裳里,合成一双一对。如今我见着这坠子,自是霎时间明白过来——她定是没死,她定是无怨!”
作者有话要说: 鱿鱿鱿扔了1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