概因这后头还有一桩巧宗儿,杜记瓷窑虽由陆念稚总管,但也有杜振熙一派的管事间中分管事体,这两三年来隐隐有和陆念稚名下管事争锋分权的势头,昨天是杜振熙整生,到得晚间瓷窑活计松乏时,杜振熙一派的管事就打着为小主子庆生的名号,招呼守夜班的窑工吃酒耍乐。
这原是奉承上头、拉拢下人的寻常手段,无意间趁了老苍头的意,他们受人指使,本待“牺牲”几个青壮男丁,暗中一合计便顺势推原本“该死”的青壮男丁随人一处吃酒,换上各家老弱妇孺顶夜班,这才造就出“死了老婆又死娘”的惨烈局面。
以老苍头为首的几户窑工人家收钱办事,哪里晓得背后指使他们的人是谁,再肯拿命去换财帛,临到头舍不得家中青壮男丁,整好偷梁换柱拿无用的妇孺顶上。
真论起来,倒是杜振熙的人无意间“成就”了他们的私心。
不过指使他们的人只先给了一半好处,剩下一半横财还得等事成后才能拿到,老苍头浑浊双眼闪闪烁烁,不再偷觑杜振熙,只嚎得越发卖力。
殊不知这桩巧宗儿确是无巧不成书。
杜振熙一派的管事打着为她庆生的名头,本就是伺机而动好支开“不该死”的人,不成想眼前这帮“该死”的人不仅该死还心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