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世庭在外面总是有一种迫力,不必开口说话,已经给人不动声色的震慑,但在她面前却永远是温润如玉的公子模样。熟悉的面容微蕴了笑意,眉目间已隐约看得出岁月的痕迹,可是人还是那一个人。面目全非的世事面前,也只有这一点情意,还依然澄澈如旧。
对酒不必饮,对花也不必折。
清晨的光澄静而悠远,将这间高深宽敞的卧室照得如同古老的宫殿,她像是同他一起躲在宿命的边缘偷欢。世庭在床笫之间尤其强势,格外执拗,可是也会极其温柔地哄她,每每耐心地哄她摆出各种姿势,要她痛快到浑身颤抖,呻吟到嗓音都沙哑,在无数次灭顶而来的高潮里惊讶地发现,肉身的欢愉竟可以如此彻骨。
人世涛涛,生命永远有激烈流转的力量。有时她也会想,若是十年前没有离开,她与世庭今日又该是如何?也许不过如寻常爱侣一般,卿卿我我吵吵闹闹,用手中肆意挥霍的时间,演一出平淡无奇的戏,也许结婚生子,也许形同陌路,没有失去过的人不会懂宿命的离殇,到头来只是轻叹一句,聚散都是随缘。
而今时隔多年,重逢的那一夜,世庭在书房黯然昏黄的灯下微笑着叹息,“我老了”,那时她就知道,他跟她一样忘不掉。
没人费心记得,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