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已渐渐暗下,有熟悉的药草气息扑进鼻中,她眨了眨眼,缓缓转眸。
一道熟悉的身影正站在床榻边,笑意盈盈地望着她,脸色仍旧有些苍白,可眼眸却分外有神。
“子阑……”她张开口,出声唤他,“你的伤……”
“我的伤势不打紧,倒是辛苦了你,回来的路途怕是艰辛无比。”辛子阑俯下身,伸出拇指与食指,拨开她的眼皮。
他仔细地瞧了片刻,便又换了另一只眼。
一番检查后,他眼中的笑意更甚了,“恢复得很好,甚至超乎我的想象。”
听他如此说,黎夕妤的眸中,终是有了难以掩盖的喜色。
可他却径自走向木桌旁,将桌案上的药碗端来,“即便如此,这伤药也还是不能停。”
黎夕妤轻轻点头,缓缓坐起身,自他手中接过瓷碗。
这三年来,她几乎每日都需喝药,原本苦涩到难以下咽的液体,如今于她而言却再寻常不过。
她早已习惯了这样的苦涩,甚至时日久了,便也不觉得苦了。
将碗中汤药饮尽后,辛子阑接回瓷碗,柔声道,“你若是觉得累,便躺下再睡会儿。”
黎夕妤却立即摇头,她望着辛子阑,瞧着他近在眼前的熟悉容颜,只觉时光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