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淮从中瞅见了厉害,得了那些钱后,他一半拿去买田,一半拿来笼络了县里几个堪舆术士,专一用风水玄学说动那些富户,重价来买他的田。几年之间,他便有了上千亩田产。县里那几个术士已经没人再信,简淮又去应天府和汴京陆续请来一些有名的术士,与他联手,买卖田产。术士有名望,他田又多,说合起来,越发顺手。及至这勾当渐渐被人识破,简淮已有了近百顷田产。
虽已豪富至此,简淮却依然不肯枉费一文钱。他只吃素,即便有了妻儿,家里也常年不许见荤。养的鸡羊猪,全都拿去卖钱。妻儿只有去别家赴宴时,才能吃些肉食。吃过饭,他怕碗碟脏了,洗得重,会磨去瓷釉,便先用舌头舔净,才让拿去洗。妻儿也都如此,每天吃过饭,一家老小先各自捧着碗碟舔。
简淮有张帕子,揣在怀里,却只在官府或豪富酒宴上用一用。揣了十几年,帕子都朽了,颜色瞧着却仍似新的。常日里,吃过饭,简淮都是去院里摘片叶子擦嘴。因而,他家院里种了几株木芙蓉,芙蓉叶大且软韧,正好擦嘴。而且芙蓉长不高,家里孩童伸手也能摘到。他家老小都将木芙蓉唤作“擦嘴树”。冬天没了树叶,便存些芦苇须来擦,唤作“擦嘴绒”。
他家的衣裳,外衣破了,改作内衣;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