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很想知道,攻城的船上,有几成是绥陵百姓的父兄良人?”
天边滚过一道闷雷,雨点砸在校场的沙地上,檐下铁马叮地响了声。
卞巨好容易从震惊中回神,“可行军最忌私情。”
王放望着窗外淅淅沥沥的雨水,“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
他转过身,淡淡道:“王叔连几万人都不愿拨给吴邵作援兵,这种主君要他何用?”
空气中漂浮着泥土潮湿的气味,雨季就要来了。
“那堤坝……”
“六天后,炸。”
雷声伴着骤雨,哗啦啦敲击在江面,掀起阵阵浑浊的波浪。魏军医长料的不错,天公不作美,鹰船上的号角呜呜吹响,最后一支火箭在雨水里熄灭了。
所有士兵和军医的心脏重新落回肚子里,罗敷疲劳地从包里翻出条崭新的汗巾,倒了点水在上面,细细地擦脸。
余守中暗暗地推了她一下,她刷地放下汗巾,只见几位老军医都瞅着她,脸上仿佛写着“果然是女人还浪费水啧啧”。她坐也不是站也不是,尴尬地半跪在干草上,不动了。
魏军医终于开口道:“好不知礼数,都回去歇着,该整理的整理,该吃饭的吃饭。”
人都散去,罗敷忍了忍,还是不能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