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步阳打听了一圈,溜进罗敷房里报告:“黎州的盐价比原来涨了几分,因天子赐了方氏贩盐权,所以七成的盐井盐场都握在方氏手上。城中百姓多有怨言,风传越藩勾结商人,想从中捞得利润。”
罗敷淡淡道:“方氏不惜名声也要帮天子拉越藩下水,表兄弟比亲生的还亲。”
徐步阳见她还在气头上,呵呵道:“也可以这么想,方琼在嘉应把你弄丢了,今上在罚他呢。”
罗敷一想到要给方琼办差就浑身鸡皮疙瘩,在赵王府还好,现在就是面对面了,尴尬得要命。说到底她为什么还要乖乖地顺从王放的请求?他伤她这么深,她却还勤勤恳恳的……她把这一切归于自己很有医德。
见鬼去的医德。
方琼要是死了,王放敢怪到她头上来她就敢捅他一刀,窝着火替他卖命,当她是他家里养的仆人?她做完了这档事就辞职,再也不想在太医院待了,她有银票有手艺,不差一年三十六两俸禄。
这天下午大家整理好行李,在浴房里泡了个澡,坐在庭院里剥时令瓜果。傍晚的天是海洋般的深蓝,西边的云彩一波波拍在烧红的岸边,瑰丽缤纷。东边有一勾极细的白色月亮,与夕阳隔着天穹遥遥相对,引得一群黑色的归鸟盘旋在金芒银辉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