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长治帝连说了两个好字,脸上肌肉仿佛控制不住走向,显得形容异常狰狞。他举着那些信纸哆嗦了半天,陡然起身,挥袖扫落满桌笔砚茶盏,咬牙切齿地厉声喝道:“逆臣贼子!欺瞒的朕好苦!”
门外太监听见声音,战战兢兢地将殿门推开一条缝,正巧被长治帝瞥见,回手抄起一个羊脂玉笔洗砸向门口,暴怒道:“滚出去!”
一声巨响后满室静寂,薛升施施然地站在一地狼藉里,不痛不痒地劝道:“陛下息怒。”
僵立片刻,长治帝直直地跌坐在椅子上。
他面容紫涨,胸口剧烈起伏,不住粗喘,口中喃喃道:“一门双国公……呵呵,高官厚禄,竟养出了这么一群狼心狗肺之徒……”
薛升见他气的狠了,这才上前,恭敬道:“陛下,臣有一言启禀。”
长治帝从恍惚中分出一点神思,道:“讲。”
薛升一撩衣袍,跪倒在大殿中央:“颖国公傅廷义勾结西南逆臣段归鸿,谋害太上皇,危害社稷,靖国公傅深知情不报,反而为其包庇隐瞒,更与段归鸿交情匪浅。此三者谋逆之心昭昭,若不根除,日后必反。”
“事已至此,臣斗胆请陛下为后世子孙计,当断则断,彻底清理傅氏一系逆党,以绝后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