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峰掩嘴轻笑。
何玉翠也笑了笑,又接着道:“阿英老公在外工作挣钱养家,所以家里上上下下、里里外外也都基本是靠她一个人了。我只有一个儿子,老公也是事业单位的,相较起来要比她好很多。不过我婆婆那时候瘫痪在床,我也是要整天待在家里照顾伺候的,所以实际上我们两个都差不多的,别说去北京,想出个家门都困难。”
“后来,我婆婆病逝,我们两家的都孩子都已长大,家里经济条件也好转,本来以为这下终于能去成功了,却没想到阿英的儿子要结婚,儿媳妇怀孕生小孩要她帮忙抚养,于是阿英又把计划取消了,说等下一次再去。”
“我那时候还很生气骂她,说再这样下去她一辈子都别想能去了,没想到……竟然真的一语成谶了。”
何玉翠的语气和表情都很难过。
“她一检查出来就是晚期。我收到消息赶去医院看她,她躺在病床上很痛苦,整个人瘦骨嶙峋,看到我就哭了。她说她这辈子是真的去不成北京了。要死了她才明白,这辈子她围着老公转,围着儿女转,老了还要围着孙子孙女转,却唯独没有为自己转过一次,连身体不舒服了都舍不得抽空上医院检查一次,太后悔了,白来世上走这一遭了。”
沈峰怔怔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