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冬天的,他又不知从何处找来一把扇子,跪在夏晚身侧,轻轻的搧着。
颂了至少个多时辰的经,夏晚着实撑不住了,轻轻合上经书,回过头来,却不见郭嘉的人。
她站了起来,才到门上,河生一溜烟儿跑了过来。他笑呵呵道:“年姑娘,您可是念乏困了,要不要到寮房里歇息会儿,咱们再接着颂?”
夏晚心说,天下间也没再见过比郭嘉和河生这主仆更古板的人,哄了妇人出来,却是圈在个寺里念经。
她记得初到长安那夜,曾见郭嘉悄没声儿的就跑到隔壁,钻进优昙居给甜瓜讲故事,出了大雄宝殿后,遂往晋王府那一侧走过去。一眼望过去,王府青砖垒砌的墙至少丈八的高,她照着沿边走了一圈儿,慢说角门或者狗洞,连个缺砖的地方都没有。
显然,郭嘉当是翻墙过去的。
夏晚咬着一口银牙轻笑了笑,道:“这个总爱翻跟头的贼。”
“翻跟头有甚好耻的?等甜瓜的病好了,我也得教他反跟头,你道为何?”身后是郭嘉的声音,就在夏晚颂经的途中,他回寮房换了件青面棉布袍子,怀里抱着只暖融融的手炉,塞到了夏晚怀中。
夏晚小时候最怕郭嘉翻跟头,一直以来,也不知道为何他动不动就喜欢反跟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