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俏去灶下生了火,将狄九事先备好的材料取出来,炒了两个小菜,往狄九面前一顿,然后取了个大碗,往大碗里咕嘟咕嘟地倒了些液体,递给狄九。
狄九隐隐约约地闻到了些酒香,一愣神,稍稍清醒过来:“是醪糟?”
“是醪糟!”
阿俏在他对面,平静地看着他。
醪糟又叫酒酿,有酒味,却不似烈酒那样伤人。摆在狄九跟前,不过是个幌子,让他能闻见酒味儿,又不致伤身罢了。
“狄九叔,说实话,今儿是我对不住你,我也不知道卫缺,那个人……竟然会说那种话的。”
卫缺看起来是恨透了狄九。
狄九一听见阿俏提起那茬儿,顿时又低低地哭了:“七年了”
阿俏说:“您要是想哭,就干脆痛痛快快让自己哭一场,别让这些不痛快的事儿始终都堵在自己心上,说实话,我不痛快的时候,也是这样的,没啥丢人的……”
狄九登时老泪纵横:天底下竟有这样贴心的姑娘,说他一个大老爷们儿哭不丢人?
可也大约是因为醪糟那一点点甜甜的酒香,唤起了狄九遥远的记忆。这位大老爷们儿真个儿抱着个醪糟碗子,坐在那儿痛哭起来。
“七年了”
狄九痛哭一场